睡梦中的人动了一下,呓语了几声,贺芝洲低下头去听,也没听清。
对方又往里面蜷缩了一点,似乎是觉得冷。
贺芝洲脱掉外套,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将人抱在怀里,安抚地顺了顺后背。
对方很快便不再翻来覆去,乖巧安静下来了。
折腾了一晚上,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窗外是个晴天,简灵淮缓缓睁开眼,明明什么都没做,去觉得浑身被掏空一般,软绵绵地打了个喷嚏。
身后伸过来一只手,在他额头上贴了半分钟,无奈中夹杂着几分心疼,说:“果然感冒了吧。”
简灵淮在枕头上蹭了蹭,才瞪大了双眼,猛地回头:“你怎么又躺上来了?”
“不可以吗?”
“我同意了吗?!”
“你都亲我了。”贺芝洲哀怨地看着他,“还想不负责啊?”
“……”简灵淮抬手捂住眼,“那是因为药效的作用吧,而且……”
贺芝洲打断他的话:“别解释了,渣男。”
简灵淮:“……”
贺芝洲默不作声地起床,默不作声地穿好衣服,默不作声地拿出一套新衣服放在他旁边,半晌才说:“穿这套吧,新买的。”
看起来真是又乖又听话,简灵淮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渣男,语气不由软了一点:“昨天晚上的事是个意外,考察期还没到的,你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一下,可以吗?”
“好。”贺芝洲答应了,他认为这是因为以前对简灵淮的漠视,导致对方缺乏安全感,所以才会如此慎重,那么一点时间而已,他给得起。
反正,这人迟早都会是自己的,只能是自己的,没人能抢得走。
“先回去家吧。”贺芝洲说。
“嗯。”简灵淮见他不多纠缠,松了口气,拿上衣服进了洗手间。
贺芝洲瞬间神清气爽,等他出来时,又是散发着一股三从四德的哀怨的男德气息。
简灵淮默了默,才问道:“你有产生过幻觉吗?”
贺芝洲突然被问懵了:“幻觉?”
“嗯。”
贺芝洲说:“那不是在某种极限情况下刺激产生的吗?”
在回去的路上,简灵淮还在回想,产生幻觉的几次,一次是摔进泳池,一次是原主的执念消失,一次就是昨晚。
这三次确实都是在某种极限或者危险的情况下产生的,所以可不可以理解为是原主留在记忆深处的幻想?然后在一次次危险的情况下,看到了幻觉,只是原主的芯子换成了他,取而代之就是他看到的那些画面?
好像可以说得通,只是……昨晚那亲吻时的心跳声不似作假,到底是他在心动,还是这具身体在作怪?
“在想什么呢?”贺芝洲问道。
简灵淮说:“没什么。”
“那你抠我的仙人球做什么。”贺芝洲低头看了眼他手里的针织仙人球,那朵小花都快被揪掉了,心疼地夺了回来。
“……”简灵淮刚刚只是顺手拿起了旁边的东西,没想到他车上竟然还随处放着这种东西,“你不会三个仙人球,在家里车上办公室各放一个吧?”
“不。”贺芝洲摇了摇头,“是随身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