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庄白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迅速把电话接起来,便听到助理慌张的声音:“庄总!池月被人劫走了!”

池月和溪音面对面坐着,只是池月的眼睛上戴着眼罩,手脚被捆住,动弹不得。

溪音伸手摘下他的眼罩,池月眯了眯眼睛,看清了四周的景象。

他旁边摆着许多大木桶,看造型应该是装酒的酒桶,这里光线昏暗,看不见窗户,鼻腔里缭绕着潮湿的酒味,他坐在酒桶中间的椅子上,前方只有溪音一个人。

池月被人从学校门口掳上车,然后被束缚住身体,罩上眼睛,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溪音同样坐在一张椅子上,规规矩矩地把手搁在膝盖上,微笑着看着池月。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腼腆:“我们终于能单独在一起了,小月。”

池月还是那样,懒得搭理他。

连他的意图都不想问。

溪音露出懊恼的神色:“我好不容易创造出机会,让我们两个能在一起,你怎么还是不理我。”

池月心想,要不是他主动跟着路红走出宿舍,就凭溪音还想突破庄白桦安排的包围圈?简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溪音不知道池月心中所想,冲池月羞涩地笑:“你不说话也不要紧,只要我喜欢你就行了。”

“我知道你不是对我完全无动于衷,刚才搜你身的时候,我摸到了那支钢笔,你把我送给你的礼物贴身带着,说明你能接纳我的喜欢。”

他轻柔地说着,苍白的脸像纸,无机质的眼睛像灰色的玻璃球,只有嘴唇像血一样鲜红:“我喜欢你,所以想跟你分享我的一切。”

溪音抬起手,纤细的手指按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说道:“我从小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小时候医生说我年龄太小,无法动手术,只能等长大了,条件成熟后,才能用手术治疗。于是在十五岁以前,我有一半的时间躺在医院里,每天每天,都是缺氧和气短的感觉,心绞痛伴随了我整个童年。”

他凑近池月,轻声问:“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

他将手按在池月的胸膛上,说:“真的像钻心一样的疼痛,疼得咬破嘴唇,直到昏过去。”

“你肯定想象不出来。”溪音说着,猛地锤向池月的胸口,“没有疼过的人,怎么会懂。”

溪音身体素质不太好,可近距离这么来一下,还是让池月心口产生了闷痛,但他的神色依旧未变,让溪音很失望。

“你怎么这样。”溪音用撒娇的声音说,“我喜欢你,想让你体验我的感觉,我想把疼痛与难受分享给你,你为什么不接受。”

池月动了动嘴唇,溪音把耳朵贴过去,问:“你在说什么?”

池月大声重复一遍:“死变态!”

溪音听了不仅不气,反而“咯咯”地笑起来。

“也许你是对的,我确实是个变态。”他悠哉地承认,“小时候,我很羡慕别人能在外面玩耍,吵着让爸爸带我去游乐场,去了之后,看见别人坐过山车,我别提有多嫉妒了。后来做了手术,我发现我开始喜欢看别人疼痛,别人受伤我就快乐,别人流血我就高兴,我这样的大概就是变态吧。”

溪音嘴角挂着笑容,笑容一如既往的纯真柔和,嘴巴里却说着残忍的话:“我喜欢你,你的血液让我更兴奋,好喜欢,希望你能多痛苦一点。”

他低下头,去触碰池月大腿纱布的位置:“我想在你全身刻下伤痕,这样你就彻底属于我了。”

除了那句“死变态”,池月一直都没说话,溪音说再多,他也一点反应都不给。

溪音本来笑着,笑着笑着就开始低下头哭起来:“真的很喜欢你……”

“我们这么有缘,有缘到我震惊得发抖。你知道么,我们本该叫对方的名字。”

池月这时开口,问:“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溪音见池月回应他,哭着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又有些喜悦,又哭又笑非常扭曲:“反正马上爸爸和奶奶就要发现真相,告诉你也没事。”

他哭得非常伤心:“我不是爸爸的儿子,你才是。”

池月挑起眉,表现出一点点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