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唠嗑了几句,啃了一把瓜子,希宁走出大才婶家。想着再去哪家聊聊时,看到了坐落在村口的张家。
张家是本村少数几个不姓曾的人家,祖辈是他们某家二婚的媳妇改嫁、带着的拖油瓶,姓的还是本家的姓。
张家二个儿子,大儿子刚结婚二年,结婚时盖起了一层的瓦房,是他们家去当兵的二儿子寄回来的钱。说是以后可能去镇上买商品房,下面店铺做点小生意,上面人住的那种,所以就稍微弄弄,能住人就行。…
村里都说他们家就是找个好借口,娶到媳妇而已。
后来听说当兵每月有七八百的钱,很多人动心,可又舍不得儿子去吃苦,张家有二个儿子,所以送走了二儿子,老大在家。
至于身主,其实她后面还有个妹妹,感觉再添一张口,可能养不活,为了生儿子,是被送人的。不要是第三胎是男孩,还不知道还要送走几个,或者……村里夭折的女娃很多,死了刨个坑一埋,没人知道是如何死的,所以还是不要想了。
想想还真是好笑,穷到连孩子都喂不饱的地步,却还是要儿子。这个地方的年代真是2028年吗?感觉和二十年前、五十年前、甚至一百多年前没什么二样。 希宁想了想,就踏入了张家院子。这里院子门白天都不用关,一方面穷得没什么好偷,另一方面村子小,猜都能猜出谁拿的。
“张婶。”她进院就打招呼。
张家婶子正在院子里,趁着阳光好,晒太阳的同时纳鞋底。这里的女人,四十岁不到就能当婆婆,可样子比城里五六十岁的还要老。
见到她来很是意外,但还是热情地招呼着:“大发家的闺女呀,怎么今日过来了?”
坐在张婶旁边的小木凳上,希宁故意手指扭着自己的棉衣角。这棉衣还是二年前做的,都灰扑扑,快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这粗手指,还有冻伤龟裂的,简直看不下去了:“张婶,俺明天就要去城里打工,有件事俺想,想……”
“啥事呀?”张婶疑惑地看着,看她支支吾吾地:“哎呀,说呀,你想急死婶子吗?”
“那俺就说了。”希宁装出横下心的样子,压低声音:“其实我早就喜欢上二牛哥,二牛哥那时也说过等当完兵回来就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