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王头疼欲裂,这个老不死的,就不能留点情面吗?真的当做他不会发威吗?
不过还真不敢发威,发火也要说明理由,要说得过才行。否则官帽拿下,对着柱子就要撞。
撞死了,他倒是青史留名,博得一个死谏忠臣的美名。而不听谏言、刚愎自用的昏君帽子,他要戴上万万年。
乌维达心一横,对着汉王,手捂着胸行礼:“长平县主知我部落遭受雪灾,不弃前嫌,愿救我部落人于水火。对于长平县主的大仁大义,我实在难以恩将仇报。故这三月来,虽在城门外驻守,但只是为了方便物资交换。”
这个脸皮也真够厚的,明明是困城,却变成了为了做生意蹲在那里。
要蹲也去北城门蹲呀,每次换来的东西,还要绕路送往北面的匈奴境内,累不累?
况且北城门还在打仗,打得是热火朝天。天天的骂阵,你来我往,日夜不休。
乌维达用很肯定的语气说:“我发誓,非长平县主不娶!愿娶意中人,一生白首不分离。”
既然拿他来换呼邪冒顿,想出联姻这套,那么就不客气地指定要人。
想想长平县主挺好的,虽然只见过二面,可每一次都疑为天人。来往书信中,也显示出她的率直和聪慧。娶了她,比娶了什么其他见都没见过一面的所谓公主强多了。
刘标跳起来了,指着鼻子就不客气地骂:“竖子无礼!尔难道未听到长平县主所述,如陛下下旨,那么出嫁之日,便是她血溅当场,以身殉国之时。你难道想害死她吗?”
这下又闹腾起来了,一个个老臣都求着汉王不要下旨。这次倒是很统一,一致对外,不答应长平县主下嫁匈奴。
乌维达一口咬定,非长平县主不娶,如长平县主不嫁,那么他一辈子不娶。
其实娶了也没意思,在动荡的夺位之争中,他是绝对的劣势。那些哥哥弟弟,一个个对他汉人血统,或深恶痛绝、或鄙视轻贱。无论哪个夺得王位,他都没几天好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