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熠眉眼冷淡了下来,“还不是孤那个好弟弟。”

宋普不太懂,澹台熠看了他一眼,看到他一脸不解,便耐心地解释了几句,“宋卿不知,当年孤与先帝关系势如水火,恭王便成了先帝的好儿子,备受宠爱,因而先帝临去之前,便封了那女人为太后。”

宋普一听,心情顿时又复杂了起来,看向澹台熠的眼神里便带上了些心疼,“那陛下……可曾伤心过?”

他听澹台熠说了那么多,对先帝俱是好话,可见心里应当是喜欢这个父亲的,但不曾听他叫父皇,一直都是先帝这个称呼,便多了许多的距离感陌生感,实在有些违和。

澹台熠观察力多敏锐,一下子就能感觉到宋普情绪上的波动了,他抿了抿唇,孤傲地抬起了下巴,道:“孤为何要伤心?左右恭王也只能得到这些无用的东西,而孤拥有的是先帝的所有。宋卿不知,先帝给恭王取名叫明玙,明玙明玙,玙意为如玉君子,他告诉孤,他不会让恭王与孤争,他的江山和宝库都是孤的,而恭王也就只有这个名字。”

即使先帝再宠爱澹台明玙,也绝不会让他越了澹台熠,从名字到他的封号,都证明了一点,先帝从始至终都没打算让澹台明玙得到些什么。

甚至若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出现插上一脚,澹台明玙这个人本来就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当年都是阴差阳错,当年澹台熠生母纯元皇后又重姐妹感情,到底被那个女人蒙骗了去。

澹台熠越想越烦躁,心情越发不好,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如此表情的宋普也是没有见过的,也顾不上几米开外还有曹喜等人看着,他凑进了澹台熠,悄悄伸出手,握住了澹台熠的手,低声抚慰道:“陛下沉湎于过去,不如放眼未来,陛下不是要找太后麻烦么?莫要多等,现在便进去罢。”

澹台熠一想也是,便回头看了曹喜一眼,曹喜十分有眼见力地跟上,余光里扫过他们俩相交的手,也不敢多看,慌忙越过他们走向太仪殿,用奸细的声音唱道:“皇上驾到!”

澹台熠也不给太后留什么准备的时间,便便背着手,像一只趾高气昂的大公鸡一般径直走进了太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