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皎担心这直肠子燕王,还对大皇子抱有幻想,便试探道:“这账目,只能证明皇长子与端王党有私交,不代表他对殿下您有坏心,臣将账目给您过目,只是为了让您提防,绝非挑拨。”
燕王苦笑着摇摇头:“先生,你初入庙堂,心还是太干净了,大哥若不是二哥的耳目,二哥凭什么带上他谋取私利?他们不是傻子,傻的是我,被骗了这么多年。”
韩皎对燕王这次的觉悟很满意,面上还是陪燕王一起悲伤失望。
即使过了这么多天,燕王已经有心理准备,还是没法直面这样的打击。
苦闷难解,燕王招呼店小二,要了一坛酒。
他知道韩皎不会喝酒,这是第一次与韩皎同席时叫酒。
“这天底下,人与人,或许根本没有赤诚相待这一说。”燕王自暴自弃,抬头看着韩皎:“但我还有……还有八弟、九弟、十弟,我有时候希望他们快些长大出宫,随我和老三一起涤荡这腌臜的权利场,可现在……”他皱起眉,痛心道:“现在,我希望时间就停在这一刻,我希望他们留在宫里,永远白玉无瑕。”
“殿下不必太过悲观。”韩皎劝道:“这些证据并非短期内的账目,可见大皇子也并不是出宫后才跟二皇子同谋,臣斗胆,窃以为大皇子一直就与二皇子私交甚笃,只是在您面前殷勤伪装多年。而八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天性刚正无邪,即使出了宫,也不会走上歪路,殿下应该相信他们的秉性,也该相信他们对您的情谊,牢不可破。”
“我不过就是他们地六哥罢了,跟权利比起来,或许……”燕王闭上眼,摇头苦笑:“从前是我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殿下。”他突然遭受打击,容易自怨自艾,韩皎只能耐心劝慰:“大皇子做出这等事,是他自己卑劣的选择,而非您这个兄弟不如权利二字,您若是因为大皇子的所为而否定自身的价值,甚至怀疑其他弟弟们也选择私利而抛弃您,这对您和您兄弟都不公平,望您三思。”
燕王木讷地点点头:“先生说得有理……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