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否定父亲是这两年的事,把父亲当成英雄却是近二十年的事。

此刻父亲一句话,躲得远远的韩皎,又被拉回了父亲身边,成了个需要依靠的孩子。

“爹,您有时候就是扛得太多了,这个家您要扛,百姓疾苦您要扛,天理公道您也要扛,有时候顾着那头,就顾不了这头了。”

韩老爷怔愣须臾,似乎咂摸出儿子话语中的责备,蹙眉道:“你怪爹没照顾好你们母子?怪爹不收冰敬炭敬那些个孝敬?”

“没有。”韩皎否认,看着父亲比同龄人苍老的脸容,犹豫良久,斟酌开口:“咱家日子过得并不差,儿子是担心您肩上的公务担子太重了,一些能撒手该撒手的事儿,您总是舍不下。”

韩老爷目光惊异,沉默须臾,低声问:“牵涉燕王的案子你知道了?你娘跟你说的?”

韩皎一愣,没想到无意间,把父亲的心事诈出来了。

牵涉燕王?

这时间点,那不就是杀良冒功案么?

爹怎么会为这事操心呢?

韩皎心里一转,登时变了脸色,缓缓站起身,低头看着父亲:“爹,您不会是想把这案子直接捅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