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支吾半天,无措地红了眼,那是被撞破丑事的难堪与困窘。
刚刚王乾林把他堵在这,那只恶心的手就贴着大腿根,边揉边往他屁股上蹭,如果不是季朗及时出现,他必定又要被轻薄一番。
“我没事。”
“你怎么过来了?”
秦卿轻咳一声,突兀地转开话题,他既没有立场向季朗求助,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的不堪。
季朗默然,他了解秦卿的性子,见他不愿多说,自己也不再追问。他简单回答了秦卿的疑惑,心里盘算着再找个时间和他聊聊。
离开律所时,他站在大楼底下遥望秦卿在的楼层,心口盘旋着挥之不去的烦闷。
电梯门合上那一瞬,他捕捉到了秦卿脸上的落寞与难过,那双明澈的眼睛藏满了心事,像一潭死水中向阳挣扎的蓝藻。
是谁在欺压秦卿?同事?上司?
季朗不得而知,但这个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两天以后,季朗趁午休时给组长跑腿,送文件到隔壁的银柏。
他到律所那会正赶上员工的午餐时间,季朗把文件交给律师助理,临走又被律所主任逮住闲聊,他不喜对方的圆滑世故,却也只能礼貌地一一应答。
他同对方虚以委蛇,脑海却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秦卿。
那人总是一副清冷高洁的模样,好似一朵傲立枝头,不容亵玩的秋海棠,与这个声色犬马的行业格格不入。他的脊骨太硬了,若是没有足够的资本傍身,以后又该受到怎样残酷的摧折呢?
踏进电梯时,季朗忽然改变心意,调头去搜寻秦卿的身影。
他找了几个人打听,最后在写字楼的露台上找到秦卿。
那个时候,秦卿正坐在一条长椅上捧着盒饭,而王乾林就站在秦卿面前,露出了一副觊觎痴缠的嘴脸。
是了,越是无暇的棠花,越容易激起旁人蹂躏与摧毁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