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季总你自己砸的,哐啷一下就去了老子万把块。”
“拖您的福,后来所有的办公用品都换成塑料的了。”
周崇恺恨恨道。
季朗被怼得哑口无言,怔了片刻才追问道,“我们为什么吵架?”“老弟,公司里有人敢听你们墙角吗?”周崇恺颇为无语地反问他。
“唉,反正我弟妹是摔门走的,也幸亏门栓结实。”
季朗听人讲起自己与秦卿的往事,却荒唐地生出一种窥探秦卿与其他男人间绯闻轶事的怪异感。
他忽然意识到,不是秦卿对他过分宽容,而是秦卿在对失忆后的他委屈求全。
他之所以能够这么快地适应两人间的互动模式,并非是秦卿未曾改变,实则是秦卿迅速切换成了八年前的自己,就为了最大程度地减轻他的心理障碍。
秦卿可以坦诚地面对八年后的季朗,却无法做到全身心地依赖于现在的自己。
菲薄的流年才是最顽强的敌手,那些错过的悲欢离合让满腔情话都成了一纸空文。
季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周六的早上,秦卿醒来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
他呆滞地盯了一会天花板,在撑床坐起的那刻腹痛如绞。
一声惊叫后,秦卿脱力地落回床铺,抱着肚子痛苦地呻吟起来。
腹腔里的胎儿作乱似地四处乱撞,秦卿疼得连额头都沁出冷汗。
他忍着不适伸手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颤巍巍地拨出了季朗的电话。
“您好,您拨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一个,两个,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