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费劲而缓慢地抬起眼皮,恋恋不舍地结束了几个小时的酣睡。
缺觉的大脑仍未复工,迟钝得反应不过来主人当下的处境。
秦卿掀开被子,挣动了一下身体,搭在腰间的一只手立马收紧了力道,又强势地把他锁进了怀里。
火热的躯体紧紧贴着他单薄的背脊,还不放心地用腿扣住了他的小腿。
这是季朗失忆前惯常采用的睡觉姿势,像只没有安全感的树袋熊一样。
秦卿这才回想起睡前的光景,被当场戳破的秘密,久违的后背拥抱,鼻息纠缠相错,惹得他顿时心跳加速起来,分不清是不安更多还是甜蜜更多。
没有时间去磨蹭了,他把手虚虚地覆在季朗手背上方,却迟迟下不了决心把它拉开。
幸好没过多久,季朗的闹钟铃声也前后脚地响了起来。
被扰乱清梦的人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睛,眉头也皱巴巴地拧在一起。
可当季朗察觉到自己正以一个多么暧昧的姿势抱着秦卿时,他像被火烫到一样飞快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连带着身体也猛弹一下。
他懵懵地从床上坐起,看看侧卧的人又看看自己,一时间丧失了语言能力。
还没等他组织好想说的话,秦卿已经沉默地背对着他下了床。
“我…”季朗一着急先开了口,但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语句。
“要迟到了,动作快一点。”
秦卿的声音很平静,至少没让季朗听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抱起昨晚预先挑好的西服套装,目不斜视地走进了浴室里。
季朗知道自己的过度反应伤害到了秦卿,他烦闷地揉了揉睡乱的头发,油然生出一种难以消减的罪恶感。
等他洗漱完来到客厅,秦卿已经称职地准备好了今天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