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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澜用斜眼瞅着傅延宗。

傅延宗却是眼神直视前方道路,只唇角勾起一点,显得和他刚才那凄风冷雨的怨夫口吻不太符合。

不过这样一来他也明白傅延宗这恐怕是在刻意给他调节心情,因为他心底因为突然求婚乃至要领证的紧张感已经消退了不少。

想明白这点,他低头去看刚才傅延宗塞到他手心的那块小石头。

他说是救他时岸边的石头,应该就是他跳桥那天那里的石头了。

算起来那天是他们两人真正的第一次初遇吧,不过他当时晕过去了,也没真的见到傅延宗,只知道他把自己从水里捞了上来,而那天对傅延宗来说,想必也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知道他是怎么想起去那里捡一块石头回来,还说要做戒指的。

江岸边的石头并不出奇,只是傅延宗大概是特意挑过,这颗石头很圆润,整体都是雪白雪白的颜色,上面掺杂着几条丝线似的花纹,看起来倒是也不难看。

就是这玩意儿做戒指还是有点难以想象,做鸽子蛋那种款式吗?人家是天价钻戒,他是个头老大的一个戒指。

沈澜想想那种场面都觉得一言难尽。

他又瞅了傅延宗一眼,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出这么天才的主意的。

傅延宗的余光看到沈澜一会儿看看手里的石头,一会儿又看看他,心里大概明白沈澜在想什么。

事实上这块石头确实是他后来才去捡的,但并非刻意去的,只是有一次开车路过那边,他突然想起那天的事就那么莫名其妙的跑到了他当初把沈澜捞上岸的地方,在那里站着吹了一会儿风,他就捡了这么一块石头回来,一直放在了车上。

他当时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突然想那么做,就那么做了。

事实上,那天的事不管是谁回忆起来估计都不会觉得美好,而傅延宗作为其中一个当事人,甚至可以说是被妥协的当事人,他当时的情绪哪怕不是厌恶,也绝对和美好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就在他在和沈澜真正在一起后,他每每回忆起两人的相处,总觉得桥边的那一刻才是改变他俩关系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