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接过咖啡杯,并用另一只手在杯沿上抚了一下。

“程侦探就是程侦探。”盛明暄的嘴角往下撇了一点,看起来不大高兴。

“明暄,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训练,程开终于不会把名字叫错了。

但是盛明暄自己反倒觉得膈应了,“算了,现在没人,你还是叫我……没什么,就这么叫吧。”

程开没理会他的纠结,而是执着地看着他,强迫他与自己对视,“岳霖晕倒了,你知道了吧?那你大概还有不知道的事。你不知道……我拉他的时候,看到他的手臂有好几道伤痕,有的是被小刀割的,有的是被牙齿咬的。但是手腕上竟然没有。说明他不想自杀,只想自残。他在活着惩罚自己。”

“嗯。”

“就‘嗯’?”

“不然呢?你无缘无故说这些话做什么?不就是想让我心软吗?不就是……还想逼我说出那句话吗?”盛明暄突然转身走到吧台那里坐了下来,抬手取下一只倒挂在架子上的高脚杯,随意转了转,然后放到自己面前。

过了很久,他才又接着说,“我听过这么一句话,真正的爱情,应该是让对方感到身心舒畅。可是为什么,我一看到他,就难受得不行。这里,很痛。这里,也很痛。你说,既然在一起是互相折磨,那么为什么还要在一起呢?”

“你是太……那个了。好了,我不是来劝你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我就是觉得,你上次跟我说的那句话……有点……被吓到。你总要再找一个人来照顾你,就算不是他,也会是别人。”接收到盛明暄的眼神,程开马上就求生欲很强的改口了,“当然,最好一辈子都别是他。过年回一趟家吧,我爷爷正琢磨着给你相亲呢。对方也是留学回来的小公子,听说弹得一手好钢琴,为人温文尔雅,你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两男的……相亲?你爷爷现在这么与时俱进了吗?那少爷的家人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