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消极的想法,在他看到床边毛茸茸的脑袋的时候,顿时就烟消云散了。他半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趴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人,半晌,慢慢地抬起手,轻轻地放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温文曜真的是累坏了,连续好几个月每天只睡那么几个小时,韩彧丰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底的青黑。
真是辛苦他了。
温文曜其实在韩彧丰的手放到自己头发上的时候,就已经醒了,但他不敢睁眼,害怕这又是一场美梦。
和他安安静静地待在一个空间,是他这段时间梦寐以求的,他们哪怕一句话都不说,各自干各自的事情,温文曜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十分美好。
在他几乎被数不清的愧疚压垮身心的那段日子里,他根本不敢想韩彧丰有原谅自己的一天,更不敢想,有朝一日,自己竟然能享受他的爱抚,就像对待小狗狗那样。这让温文曜很有一种冲动,他想扑上去,然后蹭蹭他的胸膛,求更多的爱抚。
不过温文曜羞涩地想,这会不会太没有下限了?万一被亲爱的嫌弃了怎么办?
唉,不管,拼着被嫌弃推开的风险,我也要实现夙愿!于是,温文曜在韩彧丰没有发现的时候,悄悄睁开了眼睛,然后在韩彧丰的手撑不住放下来的时候,抬起头来笑盈盈地看着他。
韩彧丰猝不及防与他四目相对,顿时愣住了。半晌,他才轻声说,“你去那边睡会吧,趴着睡不舒服。”
“我要跟你睡。”
“我的床放不下来。”
“那我也要跟你睡!”温文曜固执地瞪着韩彧丰,不肯退让,“还是说,你正式接受了我的求婚,就翻脸不认人了?你对得起你手上的戒指吗?”
“戒指?什么戒指?”韩彧丰下意识地低头看他的手,却发现他手指上套着的戒指款式果然变了,不由得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