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方脚下踩着的笔还是没松开。

薛延眉间蕴了些怒气与躁意。他力道加重地往上拍了拍裴越川的大腿,声音很冷:“你故意的?”

“嗯。”

没想到裴越川一脸坦然地承认了,还顺势点了点头,目光在薛延拍在他大腿的手上悠悠绕了一圈,唇角轻轻弯了弯:“我帮你捡?”

薛延沉着脸,见裴越川还真就松开脚俯身给他捡笔,便没再说话,直起身坐了回去。

探上来的裴越川将笔递给他。见笔身上蒙了些灰尘,他又慢条斯理地用指腹将脏兮兮的灰尘给抹掉了。

偏偏这动作在薛延眼里仿佛被慢放了数十倍。他触电般的挪开目光,动作凶猛地从对方手里夺过笔,“慢吞吞的烦死了。”

裴越川掀唇笑了笑,又继续低下头看比赛。

薛延却完全没办法写得进去试题卷了。

手里的笔缭绕着一股浓烈的雪松气息,宛如一根根蚕缚般的细线,将他的思绪一丝一缕牢牢地缠绕成茧。

躁得发慌。

下完课后,白星约他在食堂外面核对账本。薛延几乎是落荒而逃般溜进放课的人群里面。

他觉得最近裴越川似乎在玩他。

从之前易感期在禁闭室厕所为他舔血,再到昨天洗衣房忘记收的内裤,还有今天故意踩住他掉到地上的笔。

薛延也说不上来到底是种什么不对劲的感觉。又或许是得知了对方的信息素与他契合度高达99999%,薛延觉得裴越川似乎做什么,都有种别的不一样的意味。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