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叹了口气:“你很狡猾。”
伍舒扬沉默了会儿。
海风起,吹得斗篷翻飞。他帮着简明庶拢了拢身上的斗篷,将他整个人裹在其中。
瑟瑟天风抚动美人的卷发,缎带蒙住他绝艳的眉眼,却无损整个人的美丽。他裹着斗篷的样子,像料峭寒风里的花朵,绝美又脆弱。
让人想给他罩上玻璃罩,关进温室里。
伍舒扬默默贪看了会儿,才开口。他的声音,如暖湿的南向海风:
“你想否认,你是因为爱上我。”
“我的意思是,这可能不是爱情。”
他沉默了会儿。
伍舒扬身上的乌木香气,在满是海盐气息的风中,被冲得很淡很淡。
他失去了蛊惑和沉溺的乌木香,夹杂上海风与柠檬的气息,反而有了另一种魔力。
清新又凛冽。
“人与人之间,爱情本就是一种错觉。更何况一见钟情。我不相信一见钟情。”简明庶说。
“紧张与悸动来自于去甲肾上腺素;愉悦和期盼是由于多巴胺;狂热和炽烈则是因为苯乙胺;亲密和温暖,多来自于内啡肽。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激素都会渐渐逝去,爱情也会露出他原本的样子。变成一个骗局。”
“内啡肽。”
伍舒扬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
简明庶:“抚慰人心,镇压痛楚,让业已入魔的心变得宁静又祥和,是雨后的彩虹。”
下个瞬间,他听到一声清脆铃响,左手腕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