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鼠险些屈服于这双引人沉溺的眸子。

“为什么这么说?”简明庶对于对视之下的拉扯无知无觉,随口问道。

再看下去,就颇为危险了。

游鼠低下头,没敢再看这双盈满秋水的眼眸。他面色毫无波澜,强撑着平静的语气说:“如果我是你,可能会抛下这几个伤残兵独自走了。”

“也不止我。可能,我们这个世界的人,都会这么做。”

硕大的迷宫,暗沉又压抑,瑟瑟凉风一过,吹得枯藤乱摇。干枯的树影像张牙舞爪的怪物。

远方,似乎传来几声非人的嚎叫。

“同路而已,一起走也没什么。刚刚的冲突,算是误会,既然过去了,我们之间也不需要再针锋相对。”

何况,刚刚的冲突中,他和宝蒙没吃到亏,蛮牛和游鼠倒是闹了一身的伤。

而且,退一万步讲,游鼠心上的伤还是自己亲手扎的。

“所以我才说,你应当过得很幸福吧。”游鼠平静地抬头,看了一眼那双漂亮的眼睛,又逃避似地移开目光,“我们这里,理解不了这种同路人情。我们,非友即敌。”

“这有啥。世上各种各样的人多了去了。有你这样爱恨分明的,当然也有我们明叔叔这样温柔包容的,这不太正常了。难道还得世上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啊。”宝蒙翻了翻眼睛说。

“而且,你好端端地,揣测我们明叔叔个人生活过得怎么样,反而有点稀奇古怪的。”她小声嘀咕道。

游鼠转过脸,强行将目光钉在长乐的动作上,看他一点点擦干净蛮牛的伤口,又娴熟的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