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他在伍舒扬的眼神中找不到聚焦点。他好像,失去了神智一般。
这点更点燃了简明庶的怒火,他扯住对方胸襟,狠咬了牙,想质问,却不知从何问起。
“混账。”
斑斑血迹,像满树山茶花,香风一送,落了满床。
明明不由分说的是他,蛮横压制的也是他,伍舒扬黯红的眸子里,却全是伤感。毫无暧昧旖旎色彩,也更无依恋的秋水长天。
只有伤感。
简明庶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痛恨自己这一点,太容易心软。
“我大人有大量,这回看你烧糊涂了,不和你计较——卧槽,你到底哪根神经搭错了!”
人还没原谅,话还没说完,伍舒扬立即捉了简明庶的两只手腕,蛮横地将他的胳膊反扣到头上。
成年男人的重量再度压来,简明庶咬了牙,等待着下一口几乎穿透骨骼的啃咬落在肩颈处。
他紧闭着眼睛,心里还生出了一丝瑟缩。
这个人,捉摸不定,实在是太可怕了。
出乎意料,这次等来的,居然是落在颈线上的,断续而繁乱的吻。从肩颈的伤口开始,一点一点吻掉血痕,又沿着颈线往上。
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太擅长,可以说是完全不会。他完全由本能指引着,吻得不成章法。他吻得焦躁而急迫,落下的时候却敛了力度,转成充满疼惜的轻柔。
冰凉而柔软的花瓣开满了简明庶的脖颈,这点细微的接触有如电流擦过他的心尖,又蜷缩起他的五脏六腑。
他被反扣着手压着,整个怀抱被迫坦露,无论愿不愿意,都得全部接纳入怀。这种莫可名状的屈辱感,在简明庶的记忆中,还从没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