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明庶仍旧托腮,笑吟吟地望着她:“画皮画皮,画的是那个人意中人的皮,又不是你。”

“顶着他人的皮囊,见着自己的爱人,说着不是为己的情话,不是更心碎么。”

那女鬼有一瞬神伤,转而咬牙道:“真真假假,能做一场美梦也好。”

两相乐意,拍板成交,付完两张千元大钞,女鬼心满意足地离去了。

见着她飘出屋子的背影,简明庶悠悠叹了口气。

“死了还这么痴,可叹、可叹。”

老鹿被这个他看起来就是个小毛头的人逗笑了。他慈爱地笑了笑:“说得像是你懂一样。”

“谁说我不懂。”简明庶笑着看他,斜斜地倚在座椅上。

老鹿飞廉和蔼地拍了拍他的肩:“别人不明白你,我还不懂。你就是夜风里的云彩,看着绵软,吹过也就散了,什么痕都不留。”

简明庶摇了摇头:“还真没那么诗意。”

没那么诗意,但飞廉也并没说错。

简明庶虽然看着清雅温和,一副温柔多情的样子,实际上,散漫自由都刻进骨血,写在灵魂里。

他若没那方面的想法,任凭你掏心掏肺、披肝沥胆,甚至天皇老爷八抬大轿,他也不会瞧上一眼。

真真儿是夜风里的流云,随性随心,卷舒东去,风过不留。

让这种人去理解两人之间痴云騃雨的那点小事儿,还不如起个大早多吃几口饭——别瞎操这没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