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莞尔。

没去点破静姝的小心思,捏捏静姝的脸颊,叫了人进来伺候静姝起身,便披着夹衫下了床。

大红色的床幔落下,把凌乱的床榻圈成了一方天地。

静姝缓缓松了口气,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又被床榻上的痕迹和酸痛的腰身闹红了脸。

床幔外,只有侍女轻手轻脚走动的声音,静姝原以为谢瑾年当是去忙他的了。

彩云隔着床幔叫起。

静姝便裹着大红的被子掀开了床幔,没想到却见着谢瑾年披着夹衫,执着金剪刀在剪喜烛的灯芯。

如诗似画的人,披着夹衫,立在喜烛前便是一道风景。

尊贵无双的人,执着剪刀,小心翼翼调弄灯芯只为那一对喜烛同时燃尽的模样,胜过所有情话。

静姝坐在床上愣愣地看了谢瑾年好一会儿,不禁裹着被子赤着脚走到谢瑾年身边。

一对喜烛已经燃到了尽头。

看着它们在谢瑾年的精心调弄下同时熄了烛火,静姝忍不住轻笑:“好兆头。”

“嗯,娘子与为夫命中注定会白头偕老。”谢瑾年放下剪刀,扭头看见静姝赤着脚站在地上不禁敛了脸上的笑意。

俯身将静姝拦腰抱起,谢瑾年板着脸轻斥,“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敢赤着脚往地上踩?”

静姝笑着蹭谢瑾年的脖颈,余光扫过眼观鼻鼻观心的侍女们,贴到谢瑾年耳朵边儿小声道:“都怪夫君太美,一个不小心便被夫君迷了心魂。”

谢瑾年脚步一顿,垂眼看着满眼狡黠的娇娘,含笑威胁:“待得给父皇母后请安回来再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