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和亲王一脉也是世祖皇帝的血脉,如今他明面上血脉断绝,他又身老体衰,宗室里凡有适龄儿郎的都有些蠢蠢欲动。

难说和亲王没动继承大统的心思。

而且和亲王执掌飞羽卫,若是有心,保不准便知道了谢瑾年的真实身份。

若是他知晓谢瑾年的身份,又惦记着太子之位,最先做的怕就是……

隆泰帝咳了一阵,就着元清宫大总管富贵的手喝了口水,看着和亲王轻叹:“说起来你也是我皇室血脉,又素有能为,却因禹王叔承继了和亲王府的爵位而失了争太子之位的资格,心中可有不甘?”

和亲王不自觉地抠着地砖,恭声道:“陛下,您可是看着臣长大的,最是知道臣这不求上进的性子,恨不能只守着和亲王府世袭罔替的爵位逍遥自在呢,又怎么会想不开去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

和亲王这话说的颇为情真意切。

隆泰帝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和亲王抠地砖抠得发白的指节,笑骂:“你这猢狲,这是念山音怪朕用差事困住你了?”

隆泰帝用了长辈待小辈的语气,和亲王便跟着改了称呼,笑着道:“皇伯父借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怨皇伯父啊!”

“你这猢狲素来胆大妄为,还能有你不敢做的事儿?”

“皇伯父明鉴,我便是再顽劣,到了皇伯父跟前儿那也是见了猫的耗子,从来都是皇伯父说一我不敢说二的。”

“你倒是长了张巧嘴儿。”隆泰帝似是累了,摆摆手,“行了你这一趟着实辛苦了,给你放七日假,且回府歇着去吧。”

和亲王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叩首谢恩:“微臣叩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