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虽派他来监视谢瑾年, 却也勒令他要安然将谢瑾年护送回南虞的。
和亲王盯着静姝,心思急转,不禁放缓腔调试探:“谢公子身子骨素来便不好, 听说三不五时便会晕上一晕,你很是不必着急。”
不会说话,大可不必说。
静姝心里有气,眉梢染怒:“王爷位高权重,很是不必这般绞尽心思地推卸责任,谢家区区一介商贾,是绝不敢朝王爷讨要说法的。”
和亲王扬眉,折扇轻敲掌心,曼声道:“本王问心无愧,何须推卸责任?”
静姝拿捏着情绪,怒视和亲王:“王爷说是便是罢!妾身区区一介商人妇,也不敢跟天潢贵胄争辩个是非黑白。”
“小姝何必妄自菲薄……”和亲王犹如画了眼线的眼尾染笑,语气突然变得熟稔又亲近,“得!你也莫恼了,我此番南下随行带了太医来,这便带他登门去给谢公子诊脉,小姝意下如何?”
我意下不如何,我手里就差一块板儿砖!
静姝余光扫过开始“群情激奋”的围观南虞民众,面无表情地冷声道:“妾身别无所求,只求王爷让开道路,莫耽搁了我上山为外子祈福!”
和亲王拽着缰绳,动也未动:“小姝……”
静姝拿捏着腔调,打断和亲王的话:“王爷请自重。”
和亲王眯眼审视了静姝片刻,倏然哂笑:“啧!小姝,你这是真因为那么个病秧子恼了清哥哥了?”
静姝皱眉:“王爷尽可以称呼妾身谢静氏。”
这幅谨守礼仪规矩的模样,倒是与他记忆里的那个小丫头有些像了。
和亲王眼底藏着探究,审视了马车里那憔悴娇弱的小少妇片刻,刚要再开口,便听得渐而把他和谢家马车围在正中的南虞“刁民”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