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眉目舒展:“夫君可思量好了?”

谢瑾年忍俊不禁。

轻笑着点点静姝的额头, 边思量边开口道:“在父亲和母亲婚后第三年上, 家里出了一件丑事, 彻底打破了祖母、母亲和父亲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

丑事?

思量着谢瑾年五官肖似父亲半点不像母亲, 又念及当初抱养小崽儿时,谢夫人变得奇奇怪怪的态度。

静姝脑袋里狗血脑洞霎时大开, 不禁怀疑谢瑾年其实只是谢老爷的私生子:“可是父亲他……”

他家小娘子,满腹心思几乎写在了脸上。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屈指敲着小娘子光洁的额头, 满腹烦闷一扫而空:“想甚么呢!父亲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收过。”

静姝捂着额头,尬笑。

谢瑾年看着他家小娘子被他敲得发红的额头又有些心疼。

指腹点在红红的印子上, 轻轻地揉着, 谢瑾年垂眼掩下眼底的轻嘲, 复又开始说起了谢家那桩丑事:“大姑姑未婚先孕, 把祖母和父亲尽皆蒙在了鼓里, 直至即将临盆, 眼见着再也瞒不住了, 才跪到祖母跟前儿求祖母给他安排稳婆。”

这个姑姑着实不简单,竟是敢未婚先孕,也不怕猪笼里一日游。

静姝无语了半晌, 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轻叹:“这还不得把谢家的天捅破了?”

谢瑾年颔首。

视线着落在床尾围栏上的松鹤延年浮雕上,带着几分嘲讽,低声道:“可不就是把谢家的天捅破了。”

听出谢瑾年言语里隐含的不痛快,静姝不禁仰头端量谢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