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

静姝扶着谢瑾年倚在她身上,请曲先生给谢瑾年诊脉。

曲先生把谢瑾年的胳膊放在桌案上,指尖搭上谢瑾年腕子上,闭眸摸脉,这一摸眉心便皱了起来。

静姝见状,知道此时应该有泪水。

立时回忆往事酝酿情绪,在想到此生恐怕无缘再相见的前世亲人时,眼圈霎时一红,泪珠子一滴一滴落进了谢瑾年脖颈上。

滚烫的泪珠子,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砸在谢瑾年的脖颈上,便仿佛是直接砸进了他的心里。

谢瑾年饶是知道他家娘子这泪水十有八九是为演戏,却还是心疼的跟什么似的,当即顾不得装晕,轻颤着睫毛缓缓地睁开了眼。

小娘子明艳动人的脸映入眼帘,梨花带雨的模样煞是动人。

谢瑾年抬手给静姝抹泪,有气无力地道:“娘子,莫哭。”

听了谢瑾年这一声哄,静姝眼里的泪更加不受控制。

谢瑾年轻笑:“怎的还哭得愈发凶了?”

静姝摇摇头,把脸埋在谢瑾年肩头,默默掉泪。

曲先生拿开搭在谢瑾年腕子上的手,轻叹:“公子方才晕着,谢家娘子着实受了些委屈。”

谢瑾年循声看向曲先生,有气无力地收回放在桌案上的手,把静姝的手攥进掌心里:“先生是?”

曲先生轻咳一声:“鄙姓曲。”

谢瑾年一惊,便要撑着静姝坐起身:“先生可是南虞赤水的曲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