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脚步一顿,转身行礼,恭声应诺,突然把个孝子姿态做了个十足。

谢老爷言语间也总算有了几分慈父的腔调:“去吧。”

谢瑾年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这才与静姝离开精舍。

满园鲜花无不是名品异种,金丝楠木精舍每一寸都刻画着豪奢,谢老爷一副潜心修道的姿态,然则超然于外物里偏偏又隐隐透着高深莫测。

父与子,久别重逢不见半分温情,言语里尽是机锋,只有在告别那一刹那才有了几分父慈子孝的模样。

谢家这对父子的关系着实耐人寻味。

静姝扶着沉甸甸的食盒,堂而皇之地细端量坐在她对面的谢瑾年,企图从他那张显得有些深沉的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谢瑾年被静姝那毫无遮掩的目光看得哭笑不得,不禁放下思量,探手捏捏静姝的脸,笑问:“可看出了什么来?”

静姝捂着脸颊,白了谢瑾年一眼,哼笑:“当然。”

谢瑾年饶有兴趣地道:“哦?说来听听。”

静姝松开食盒,身子略微前倾,撑着桌案尽量做出一副压迫的姿态,一字一顿地道:“看出夫君拿我当了幌子,看出夫君此行目的不单纯。”

他家小娘子一如既往的敏锐。

谢瑾年轻笑,不动声色地道:“为夫不过是遵循礼法规矩,带娘子来拜见父亲罢了,哪里有你想得那般复杂?”

静姝指尖戳着谢瑾年的胸口,轻哼:“夫君,你敢说你此行真不是专门来拿那‘点心’方子的?”

谢瑾年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