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能入得了谢瑾年的心, 跟得上谢瑾年节拍的人,又怎会当真单纯无辜?

谢老爷细端量片刻, 心中有了数:“方子是死的, 手艺是活的, 你若是真想学, 不如到厨房去找李三娘学。”

静姝还真想去。

然而,谢瑾年却是先她一步回绝道:“瑶瑛乃是文贞公之掌珠, 自幼在国公府里金尊玉贵的长大,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哪里又能学得会这个?父亲不如把方子给她, 待回去让立秋照着方子做给她吃。”

谢老爷眉心微皱:“你确定?”

谢瑾年颔首。

谢老爷余光扫过静姝,看着谢瑾年意有所指:“便是给了你们方子, 照着方子摸索着做出来的饼, 味道也不见得与我这里的饼一样。”

谢瑾年含笑道:“兴许摸索着做出来的饼, 滋味远胜父亲这里的也不一定。”

谢老爷指腹摩挲玉如意上的云纹, 轻叹:“看来你这是打定主意了。”

谢瑾年含笑默认。

谢老爷以玉如意不疾不徐地轻敲掌心, 倏然转了话茬:“你对你这娘子果然不一般, 不怪乎近来常听人说你使人搜罗胭脂水粉绫罗绸缎, 便是西洋与南洋的商队也有风声传出。有不少人笑言英雄难过美人关,谢家大少爷为了讨得娘子欢心连生意也不顾了。”

静姝闻言立时想起那三条蓬蓬裙,不禁狠狠地咬了一口鲜花饼。

谢瑾年忍笑。

从静姝身上收回视线, 回视着谢老爷,不咸不淡地道:“那起子多嘴多舌的,合该敲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