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南虞看顾祖产照顾原氏的三房一家人也在。

略过三房那一杆子庶出子女,谢瑾年视线直接落在他三叔谢万喜身上:“近一年的公中进账,南虞比往年少了足足三成,三叔可是遇着了什么麻烦?”

在南虞,谢家能有什么麻烦?

少的那三成进项不过是被他贪墨了罢了。

谢瑾年远在京城的时候,谢万喜胆子挺肥,这会子被谢瑾年当面问到头上,谢万喜就有点怂:“是……不是,没遇着甚么麻烦!”

说着,谢万喜便疯狂地给原氏使眼色。

原氏的心是偏到了咯吱窝上的。

在她这里,管谁的事儿都没有谢万喜的事儿打紧。

见谢瑾年话锋指向谢万喜,原氏立时把溜到嘴边的“你表妹给你行礼呢,还不快叫你表妹起身”,变成了一句语重心长的嗔怪:“你这舟车劳顿的,身子骨儿也不爽利,这般着急忙慌过问那些个琐事俗务做甚么?”

只可怜了小少女锦绣,被原氏推出来,又被原氏晾到了一边儿。

被谢瑾年做了筏子,却又没有静姝那般主张,只能低垂着眉眼福着身,红了眼圈,着实有些个我见犹怜那味儿。

谢瑾年哂笑一声,置若罔闻。

只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方帕子,慢条斯理地遮住口鼻,应景儿地咳了一阵,边咳边不着痕迹地给静姝使了个眼色。

静姝把茶盏放到几案上,垂下眼睑掩下眼底笑意,起身疾步行到谢瑾年身边,扶着谢瑾年的胳膊替他轻抚胸口:“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好好的又咳上了?可是又气着了?可有哪里不舒坦?”

谢瑾年身子一歪,倚在静姝身上,有气无力地说:“莫慌,不过是动了点肝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