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虞,南虞,天虞山……

静姝渐而敛起笑意:“自是记得。”

谢瑾年松开手臂,任他的小娘子跳下他的腿:“那天虞山便在东虞城外,为夫本打算先带娘子到天虞山一行,待给岳父岳母做过了法事,再回南虞。却是没想到,半路杀出来一个冀弘清……”

“夫君若要带我去天虞山,冀弘清必会相随。”

静姝坐到床榻边的杌凳上,手搭上谢瑾年的膝盖,抓着谢瑾年的手,不紧不慢地道,“一场法事做下来便要七七四十九日。不说那冀弘清会出多少幺蛾子,便是那四位天潢贵胄也不知会再闹出多少事来,万一那冀弘清有个招架不住……”

静姝摇头,劝谢瑾年:“左右父亲母亲的忌日还有些日子,很是不必急于这一时。”

谢瑾年垂眸,看着膝上抓在一处的手,不紧不慢地反握住那双柔荑,与他的小娘子十指相扣:“好。”

谢瑾年当即便下令扬帆,全速航向南虞。

翌日。

静姝欲起身料理内内外外的事儿,却又被谢瑾年按回到床榻上:“你且歇着,为夫代你去看看今儿个和亲王又送了甚么动物来。”

静姝顺势躺回床榻上,看着谢瑾年披着月白色道袍起身,笑道:“夫君卧床静养可才二十来日,当心蔺先生跟你急眼。”

谢瑾年慢条斯理地穿好道袍,不咸不淡地道:“冀弘清都敢给我娘子送蛇了,我自当去会会他。”

静姝忍不住笑,爬起身,跪在床榻上给谢瑾年绾发。

她绾不好复杂的发髻,只会用簪子绾一个简简单单的“揪揪”,绾出来还毛毛躁躁的,好在是谢瑾年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