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方才那话说的也着实不像,静姝听在耳中心里十分膈应的慌:“嬷嬷觉着自己个儿只是不该惹恼了我?”

陈嬷嬷心中一突,低垂着眉眼在心里过了一遍方才说的话,立时老脸一苦,抬手在自己个儿的老脸上重重拍了一下:“老奴失言,不该咒姑爷不好,对姑爷不敬。”

静姝端量陈嬷嬷。

见她脸上堆满了懊悔,没有半分怨怼,静姝脸色略微和缓:“嬷嬷把我从小看到大,一直尽心尽力。年前本已经因病荣养,却因放心不下我,嬷嬷身子骨儿才刚见好,便又随着我到谢家来伺候。论嬷嬷待我的情谊与忠心,再无旁人能及……”

静姝扫视竖着耳朵听她如何处置陈嬷嬷的一杆子丫鬟仆妇,不咸不淡地道:“然而,无规矩不成方圆。嬷嬷既是犯了错,自当该罚。”

陈嬷嬷满口子认错:“老奴口无遮拦,说出那样的话,理应受罚。”

“嬷嬷身子骨一直不大强健,我也不罚你旁的,只罚你两个月的月钱,以儆效尤。”

静姝环视乌泱泱一帮丫鬟仆妇,冷声道,“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管好了你们那张嘴,千万莫因我罚陈嬷嬷罚得轻便心存侥幸,你们在我这儿可没有陈嬷嬷那么大的脸面。”

一杆子丫鬟仆妇霎时噤若寒蝉。

训完了丫鬟仆妇,静姝摆手示意不相干的人且先散了。

乌泱泱一堆人,散去大半,静姝顿时眼前一清,也就看见了在过道尽头,倚着舱室厢板看向她的冀弘清。

也不知是她们这边动静足够大,总算惊动了这位跟他们赖在同一层歇息的和亲王,还是这位和亲王一直暗地里盯着谢瑾年这边的动静。

总之,他是恰到好处的出现了。

自与谢瑾年议定了要把这位和亲王做工具人,物尽其用。

静姝对冀弘清的感观,便变得有些不同,不再是一味的厌恶,但也还是不怎么喜欢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