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家战战兢兢地点了下头。

封正则余光扫过坐在圈椅里蹙眉盯着这边的静姝,垂眼盯着越走越近的影子,轻哼:“想留住你这条狗命?”

陈管家忙不迭地点头。

封正则下巴一指静姝:“那就滚起来,去好生答表妹的话。”

陈管家再不敢耽搁半分,连滚带爬地回到静姝脚下,跪地叩首,一迭声地道:“大姑娘,小的方才被猪油蒙了心,才会那般拿捏姿态,眼下已是悔不当初。求大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再给小的一个为大姑娘解惑的机会。”

陈管家连连叩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一脸,显见是真的被封正则吓得不轻。

每次拜完起身,再叩首之前,陈管家便眼巴巴地盯着她,磕一下头看她一眼,满眼乞求,仿佛唯恐她露出一丁点不满意,封正则便抬脚送他归西。

那战战兢兢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可怜。

然而,静姝铁石心肠,毫不同情,直接摆手拒绝:“不必了。”

陈管家霎时脸色颓败成了惨白色,回头看了一眼封正则,连连磕头,嗫喏:“大姑娘,老爷欲要借机生事,恐怕会对大姑娘不利,还请大姑娘给老奴个机会,容老奴细禀……”

静姝却是摇头。

笑话!

她的芙蓉帐里可是藏着一个万能的谢瑾年呐!有什么事是谢瑾年不知道的!

何必浪费大好时光,去成全一个大难临头便毫不犹豫背主求生的下人?

他都这般说了,静姝仍是不为所动,仿佛丝毫不关心国公爷会如何生事寻她的麻烦。

陈管家脸色一苦,惨白着脸回头看向封正则,欲要求饶,然而,迎上封正则那张冷脸,霎时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