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定了主意,静姝收拾心情,酝酿情绪,摆出一副颇为语重心长的姿态,教育“失足少女”封正则:“大表哥也是熟读四书五经的人物,当知道‘聘则为妻,奔则为妾’。没有那八抬大轿便算不得夫妻,不是夫妻可不就是没有盟约白首的资格儿?”

说着,静姝一指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陈管家,“更匡论,大表哥已是聘了静婉为妻,更是与她有了血脉延续,自当好好待她。而我,亦是早已嫁做他人妇,夫妻和睦,爱子绕膝。你我各自安好,方为良策。过往那些小儿女言语实在不该再拿出来计较了,大表哥更是不该纠结着那些与我歪缠。”

静姝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帮封正则“睁开眼”,不承想剧情威力太过强大,封正则硬是直接去菁存芜,完美地歪解了静姝这番话——竟是好一番道理皆不予理会,只觉得静姝提及静婉有孕之事必是吃醋了。

封正则眯起眼审视静姝片刻,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兀然莞尔,意有所指地道:“所以表妹便带了点心去了侯府。”

啧!

这思维跳跃的,脱缰的野马都追不上你。

静姝嘴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下,面无表情地问封正则:“大表哥此言何意?”

封正则施施然坐回圈椅里。

指腹摩挲着他方才在圈椅扶手上掐出来的指痕,封正则肆无忌惮地欣赏着表妹的倾城之色,慢条斯理地说:“静婉小产了。”

小产?!

她可并没有如原著所写的那般往点心里加料!

这到底是剧情强大,还是侯府深深,另有隐情?

无论如何,拿腹中胎儿作筏子也都太过毒辣了些,静姝蹙起眉,一迭声地问封正则:“怎会如此!昨个儿我去的时候,静婉还好好的,捧着糕点吃的可香甜,还说总算开了胃口了……”

封正则端量静姝眉宇间发乎于心的关切,微不可查地弯起嘴角:“静婉说,她小产前只在祖母那里吃了几口点心,再没用过旁的东西,而那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