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扬眉。

国公府来人,十有八九是来者不善的。

念及陈管家先前那副眼珠子挂到头顶上的样子,静姝不由有些担心:“可是气着母亲了?”

谢夫人摇头,笑着说道:“倒是没有,来的是个年轻的后生,很是一表人才的,并没有权贵子弟的倨傲。”

静姝略一思量,便知来的是谁了:“想是我三叔家的堂弟,却不知他来是甚么事儿。”

谢夫人颔首:“正是你三叔家的后生。他是奉了国公爷的命来知会一声,说是恰逢国丧,不宜聚众宴饮,便不来接你和世安到国公府去住对月了。”

国丧不过是个托辞。

静婉有孕在身,胎尚且不稳,必是不会随意挪动的。

亲闺女不能回去住对月,他那好二叔和好二婶必定不会愿意替她这个跟他们势同水火的侄女操持:“那岂不是正好?左右世安也不能动,倒还省着我再费心琢磨借口回绝了。”

“就是这么个理儿。”谢夫人看着静姝“玩”小崽儿,不由轻笑了一声,“不过,我冷眼看着国公爷夫妇并不像是这般谨慎的人,却不知他们到底有什么思量,竟是舍得连她们的掌珠也一块委屈了。”

静姝把小崽儿逗得瘪了嘴,眼看要哭,吓得忙收回手,笑道:“静婉有了身孕,胎相正不稳,住不了对月。”

谢夫人了然。

看着静姝那般稀罕小崽儿的模样,不禁轻叹:“可惜了了,头一个月里你没能怀上。这不巧又赶上了国丧,要耽搁好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