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探手捏走静姝嘴角上粘着的饭粒,噙着笑放进嘴里,以筷子轻敲了下静姝的碗沿儿:“好好吃饭。”
静姝盯着谢瑾年,不动。
谢瑾年无奈:“再不吃可就凉了。”
静姝捏着筷子,不动如山。
啧,小娘子这是来了性子,跟他杠上了?
谢瑾年弯起嘴角,看着静姝似笑非笑:“可要为夫喂你?”
大可不必!
静姝抓着筷子,扒了一口米饭,嘟嘟囔囔:“我夫君再也不是原来那个有求必应的夫君了,是不是可以考虑……”
谢瑾年好气又好笑,打断静姝的话:“不可以,好生吃饭,吃完饭说与你听。”
静姝立时神色一整,挺直脊梁,端坐着,不差一丝规矩地开始吃饭,并把“食不言”贯彻到了底。
消消停停地吃完了午膳。
待得青衣小童把残羹冷炙收拾下去,挪走了炕桌,谢瑾年朝着静姝招招手。
静姝矜持了一瞬,慢悠悠挪到谢瑾年身边儿。
谢瑾年揽着他的小娘子,歪在罗汉榻上,抓着小娘子的手把玩如玉笋尖似的指腹,摆出了一副要假寐的姿态。
静姝抽出手,去戳谢瑾年的脸颊:“谢公子,食言而肥可非君子所为。”
谢瑾年轻笑,抓住静姝的手,拢在掌心,沉默了一瞬,曼声道:“幼时长在南边,园子里水景儿多……”
谢瑾年垂下眼睑,不自觉握紧掌心里的柔荑,“落过几次水,伤了根本。父亲遍请名医,也没甚么效果,直至十二那年遇着蔺先生,才慢慢调养好了身子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