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顺势坐在炕边儿,藏着心中莫名而起的羞窘,轻点螓首:“嗯。”

谢夫人端量着静姝眼尾残留的浮肿微皱了下眉,犹豫了一瞬,问:“可是世安欺负你了?”

静姝霎时脸一红,摸着莫名开始发烫的脸,摇头:“并没有。”

看着静姝娇羞的模样,谢夫人心思一动,不禁笑道:“没有便好,你与世安好好的,也是你的福气。”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其妙,毕竟谢夫人应该并不是“我儿子天下第一,你嫁给我儿子就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那种妈。

不过念及这书中世界里“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三纲,便又觉得谢夫人会说出如此言语也还算讲的通了。

静姝也未与谢夫人辩论“到底是谁的福气”的问题,只笑着应了一声:“谁说不是呢?万事不及夫妻合乐。”

“小女儿心思!”谢夫人戳着静姝额头揶揄了一句,便未再多言。

谢夫人掌管府中中馈,恰逢国丧,正是忙乱的时候。

与静姝闲话了几句家常,便打发着静姝回怀瑾院了,只是在放静姝走之前,特特儿嘱咐:“今上有令,举国为太子服丧,你待会子回了怀瑾院,需得赶紧换上素服,切不可耽搁。”

静姝笑着道:“母亲放心,回去我立马便换上。先前儿是世安唤的急,我急着去书斋,一时没顾上。”

谢夫人不禁又嘱咐了一句:“你这见天儿地往书斋跑,便更不能有一丝儿错处。”

静姝想不透花园子与别处又有甚么不同,最终只能归咎于那个曾有一面之缘的不速之客——泰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