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仰头,看向谢瑾年:“此事可是与我有关?”

谢瑾年轻拢小娘子鬓边垂落的发丝,低头在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康亲王谋害太子,残杀忠良,金戈卫复查无误,今上已是赐下鸩酒一壶。”

说着,谢瑾年言语微顿,沉默了一瞬,才又继续道,“康亲王府阖府男丁已然尽皆命归黄泉,所有女眷尽皆被发配嘉平陵,为太后守陵。”

都说虎毒不食子,今上竟是连孙子都一锅炖了。

念及谢瑾年那与今上牵连至深的差事,静姝不自觉地抓紧谢瑾年的衣襟,轻声问:“夫君自幼体弱,此次又身负重伤,伤了根本,可能趁机将差事交出去?”

谢瑾年着实没想到,他的小娘子竟是当先担心的他。

只是那差事做与不做哪里又是他说得了算的。

旁的谢家人或许还有卸任的可能,他就只能做到死。

低下头,薄唇轻轻碰了下那双潋滟着担忧的桃花眼,拢紧手臂,轻笑:“若是为夫卸了差事,娘子可就真是地地道道的商家妇了。”

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笑道:“远离京中是非,与夫君还归故里,种两亩薄田,养三五个小崽儿,岂不也是乐事?”

唔,三五个小崽儿。

谢瑾年直接抓取重点,记在心里:“娘子的心愿,为夫记下了。”

静姝心里松了口气:“滔天富贵,也不及家人安康。”

他的小娘子,这么好,叫他如何能不动心呢?

谢瑾年揽着静姝,着实有些不忍心提醒静姝被她心急之下忽略的事,然而,该说的总也妥不过去:“娘子,康亲王薨了。”

康亲王薨了就薨……

康亲王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