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对竹楼里的佳人万分好奇,却也对她不敢苟同。

于她而言,亲缘大于天,狗子可祭天,让她为了一个男人这般放弃自我简直是天方夜谭。

转过假山,顺着曲水回廊,望北书斋遥遥在望。

静姝不禁又加快了些脚步。

书斋外。

守门的门神竟是从唇红齿白的童子换成了黑脸煞神谢一。

静姝在书斋石阶前驻足,一指紧闭的书斋门:“我可能进去?”

谢一面无表情地看了静姝一眼,霎时低垂下眉眼,替静姝推开了书斋的门。

在书斋门打开的瞬间。

书斋里低声交谈的声音霎时一顿。

交谈声再起时,蔺先生话风一转,那带着几分干哑的声音里少了几分模模糊糊的郑重,多了几分隐含调侃的抱怨:“公子总说你心里有数,可你这一件接一件的事儿做出来,却哪里还有心中有数的样子?不说你纵着她开那惹上面……”

蔺先生像是被掐了脖子的鸭子似的,连番抱怨戛然而止,再开口时便换了抱怨的点:“还不顾情势,深更半夜的去爬怀瑾院的窗!也不管眼下是什么时候,有多少事需得你拿主意,净想着你家小娘子那点子事儿,招呼着她往书斋里跑!依老夫看公子这是……”

谢瑾年声音清澈如冷泉,不愠不火地打断蔺先生的喋喋不休,慢条斯理地道:“若非先生非要棒打鸳鸯,我们何必跟牛郎织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