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心中心思急转,兀然想起那道进入竹楼里的天青色身影,心中顿时便有了主意。

垂下眼睑遮下眼中笑意,静姝幽幽道:“妾身心中确实还有一事不明,只不知夫君愿不愿意替妾身解惑。”

看小娘子这调调,这是不能也得能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长长的睫毛,轻笑:“娘子只管问,能说的为夫必不会隐瞒。”

静姝额头抵在谢瑾年胸口,忍着笑意,故作犹犹豫豫:“夫君,那泰老爷到底是甚么身份?”

他就知道,他的小娘子必然会有此一问。

谢瑾年略作犹豫,到底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一句:“泰老爷乃是为夫的顶头上司。”

若只是顶头上司,又岂能那般轻车熟路地进他谢家的禁地?

由此可见,谢瑾年这一晚上的“坦白”不知藏了多少水分呢!

静姝无声冷笑——这个臭狗子,端的是欠收拾!待我把想问的问明白,必让你好看!

静姝指尖轻戳谢瑾年裹着厚实布条的心口,一番言语说得愈发犹豫:“原来如此。既然那泰老爷是夫君的上司,又怎会……”

说着,静姝幽幽轻叹,“这事儿妾身也不知到底当不当讲与夫君听。”

他的小娘子,又开始跟他耍心机了。

谢瑾年垂眼看着小娘子细白的脖颈,似笑非笑:“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没甚么不当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