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眼看着毫无讶色的小娘子,谢瑾年指尖落在小娘子染满疏离的眉心,若即若离地反复描摹着黛色长眉,轻唤:“娘子。”

夹杂着药香的冷香太过熟悉,落在眉梢的温度亦太过熟悉。

仿佛被谢瑾年的气息包裹的感觉,更是熟悉到让她心生不适。

静姝抿唇,螓首微微后仰,避开了谢瑾年的手,轻哼:“你知我是你娘子,我却是不知你是不是我夫君呢。”

谢瑾年低笑。

手扶着圈椅扶手,俯身把他的小娘子虚困在怀里,谢瑾年略微低头,削薄的唇若即若离地贴着小娘子光洁的额头,含笑道:“娘子这般睿智,又怎会不知?”

静姝指尖点在谢瑾年胸前,抬眼端量着谢瑾年的脸色,按着厚厚的布条缓缓往后轻推:“当不得夫君谬赞,妾愚钝,着实辨不清夫君真假。”

谢瑾年攥住戳在他心口的手指,拉至唇边,轻碰指尖:“娘子可要验明正身?为夫愿为娘子宽衣解带,让娘子辩个清楚。”

颜狗也是有尊严的,自荐枕席没用!

静姝两颊染着云霞,啐道:“少不正经!”

谢瑾年笑着把静姝拽进怀里,牢牢地禁锢住挣动不休的小娘子,贴在通红的耳边轻叹:“别动,让为夫抱会儿。”

这一声里,仿佛藏着无尽疲惫。

静姝看着屏风上的水墨河山,缓缓停止挣扎,轻声道:“谢瑾年,我需要一个解释。”

谢瑾年轻嗅小娘子鬓边牡丹香,含笑应道:“好。”

静姝眼底染上笑意,复又恢复了淡漠疏离。

轻轻挣动了一下,示意谢瑾年松手,静姝澹然道:“那便请夫君先给我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