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软甲完好无暇,蔺郎中略微松了口气:“好在公子赐下了这件软甲,不然谢十六怕是要凶多吉少。”

劲装汉子面无表情:“公子慈悲。”

蔺郎中斜睨了劲装汉子一眼,干瘦的手指在谢十六身侧摸索几下,除下金色软甲,解了谢十六的中衣。

谢十六胸前并无伤口,只有手臂上扎着一截断矢,断矢周围泛着乌黑。

蔺郎中以金针截脉,接过劲装汉子烧好的小刀,手起刀落,直接连皮带肉剜掉了箭矢。

待乌黑的血转为鲜红,劲装汉子适时朝着伤口处撒了足有半瓶的“金疮药”。

蔺郎中肉疼地咧了下嘴,到底没说甚么。

手脚麻利地给谢十六包扎好伤口,蔺郎中绕到书案前开了个方子,递给劲装汉子:“去药房找小五熬药。”

劲装汉子接了药方习惯性的要去翻窗,然而,看见窗前等着的倩影,脚步一顿,转身指着窗外,与蔺郎中说:“少夫人守在这处,也不是个办法,想个法子?”

蔺郎中脸色一黑,面无表情地道:“那是谢公子的心尖子,说不得、骂不得、更是委屈不得,老夫也没甚么好法子,且等谢公子罢。”

言外之意,让谢公子头疼去罢!

劲装汉子嘴角微微抽搐,脚尖一转,中规中矩地走了书斋的门。

静姝守在书斋门外,被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谢瑾年重伤”画面搅得着实心神不宁。

正在朱窗下来回踱步,闻得书斋门开启的声音,静姝立时迎过去,仰头问面色冷峻的劲装汉子:“少爷如何了?”

劲装汉子忙不迭后退两步,与静姝保持了足有一丈远的距离,低垂着眉眼,不卑不亢地道:“先生施了针,公子已无生命之忧,只是书斋内有些个杂乱,还请少夫人稍后再入内。”

静姝未置可否,指着劲装汉子手中的药方子:“你赶紧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