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夫人每样尝了一筷子便再不肯吃,倒是慧姐儿吃的开心,比平日多用了半碗饭。

待桌子上的残羹冷炙收拾了下去。

静姝看着慧姐儿打了会络子,状若随意地朝着谢夫人抱怨:“也不知世安在忙些甚么,昨儿个天大亮才回来,今儿个天不亮就又走了,一点儿也不知爱惜自己个儿的身子骨!”

谢夫人正拿着布老虎逗弄小崽儿,闻言抬眼看向静姝。

见静姝眉眼间隐有忧色,谢夫人不由莞尔,笑着宽慰:“他们男人家要顶门立户,自然忙碌了些,你且安心,世安心里头有数,不会累垮了自己个儿。”

以前便觉得这谢夫人待谢瑾年看似随和亲昵,却总短了些亲近。

今日见谢夫人如此轻描淡写地说这话,丝毫没有为人母应有的心疼,静姝不由有些困惑——谢夫人不是心肠恶毒的人,因何对亲子如此淡漠?

静姝端量着携夫人的神色,咕哝:“要说咱们谢家也算家大业大了,还那般拼命作甚么?便是赚下座金山银山,把自己个儿累坏了又能有什么用?”

谢夫人闻言莞尔,顽笑了句:“金山、银山都是祖上便传下来的东西,还用世安去赚?”

静姝扬眉,趁机问谢夫人:“那依母亲说,他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谢夫人把布老虎塞到小崽儿怀里,任他抱着啃,笑静姝:“你大清早儿的就到我这里来,又耐着性子陪伴着我说了这大半天的闲话,原就是为了这么一句,也是难为你了。”

被谢夫人揭穿了,静姝也不觉得尴尬,索性挨到谢夫人身边,抱着谢夫人的胳膊摇了摇:“母亲既知道便莫卖关子了,快些告诉我嘛!”

谢夫人被静姝晃得挨不住,笑道:“你便是把我晃散了架,我也没甚么能告诉你的。你枕头边儿上的人你还不知道?他素来不是拿琐事扰内眷清净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