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郎中直接下了重手,十分干脆利落地把黏在谢瑾年背上的中衣扯了下来。

“嘶!”猝不及防之下,谢瑾年直接被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先、生。”

蔺郎中把染血的中衣团成一团丢到一边儿,哼笑一声,打开药箱,翻翻捡捡,捡出一个巴掌大的玉瓶,拔开盖子对着谢瑾年背上渗血的伤口一顿撒,动作粗鲁如街边莽汉,言语倒是斯文的很:“公子,可清醒了?”

谢瑾年咬着后槽牙忍过这一波疼,合眸掩上了眼底的笑意,故作不咸不淡地道:“我娘子心中记挂我,待看得那孩子无碍,备不住几时便要回转,先生还是赶紧说正经事罢。”

听出谢瑾年隐有炫耀娘子之意,蔺郎中揪着胡子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瑾年一眼,旋即莞尔:“可见公子这房媳妇讨得算是错有错着,让公子十分满意了。”

谢瑾年轻笑:“自然,娘子家中无累赘,人又聪慧体贴。”还有些小性子,简直十分得趣。

“也不尽然罢。”蔺郎中替谢瑾年撒完药粉,眼见着破了皮肉那些伤口的血渐而止住,便又从药箱里翻了一匣子药膏出来。

用银签子挑了块药膏,蔺郎中没轻没重地开始往谢瑾年背上那些青紫肉愣子上抹,“你那小娘子的亲爹亲娘死因可不简单,潮音入了国公府这么些时日,也没探听出太多的东西来,着人从旁的地方去查,又有些束手束脚,始终没能查出个结果来。”

“潮音入府时日尚短,倒也急不得。便是探查不出什么,她只要是绊住了那二太太,便也算她一件功劳。”谢瑾年略作沉吟,又道,“至于文贞公的死因,不妨借着那位的东风一遭查了。”

蔺先生手一顿,险些把银签子插到谢瑾年背上:“公子倒也敢,便不怕下次真丢了这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