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静婉泪染罗帕,静姝哂笑,面皮儿这么薄,竟也敢露给她看。

只是,到底是大庭广众之下,又是刚刚打着机锋演了一出姐妹情深,静姝不得不随便寻了个话儿替静婉这一哭做了注脚:“没想到二妹对我爹娘的思念之心竟是不比我差多少,这才提了给他们做法事,二妹便忍不住哭了。”

静婉忙用帕子遮着脸告罪,退下去洗脸更衣。

静姝转身朝着曹丞相盈盈福身:“小女儿家家的,情绪上来便收不住,让曹相见笑了。”

静姝和静婉这几句机锋,在曹丞相眼里就跟小儿过家家一样,转瞬便将内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看出静姝心有防备,只愿借他的势并无欠他人情之意,曹丞相抚着短须一笑,再没提给静姝作主的话,只是道:“女儿家都是水做的,泪珠子多些也无妨。老夫还是那句话,若是有谁让你受了屈,只管来告知老夫,老夫虽不才,庇护故人之女的能为还是有的。”

不管这曹丞相是何种居心,他这般大包大揽的承诺,静姝只有拜谢的份儿。

这一番插曲过去,上巳节饮宴总算步入了正轨。

望仙亭外。

缭绕着水雾的蜿蜒溪水两畔已经摆好了坐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