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如同飞翔一般的舒畅,看着巍峨远山朗阔长空,静姝穿书以来积郁于胸的不安、焦躁与无奈仿佛也随着耳畔的风消散,散进了这无尽春光里。

小娘子笑声阵阵,一声比一声畅快。

谢瑾年下巴搭在小娘子肩头,贴着耳朵笑问:“可畅快了?”

温温柔柔的声音随着风声,断断续续飘进耳朵里,静姝回头,看向谢瑾年,扬声道:“畅快!”

谢瑾年朗笑,扬鞭催马:“带娘子去看落日。”

座下神驹奔驰的速度霎时快了一倍。

柔和的春风扑在脸上,已然有些割脸,静姝不由回首看谢瑾年,她着实有些担心被刘太医断定有心疾的病美人受不住这般激烈的跑马。

然而,显然她是杞人忧天了。

直至骏马奔上山顶,病美人也未表现出什么不适来,甚至连咳嗽都没咳上一声。

落日即将没入天际,天边层层叠叠的云层被染成了一片金红。

远处的山峦,倒悬的瀑布,嵌在山腰上的潭水,隐在山林里的黛瓦红墙,无不披上了落日洒下的纱衣,似是垂暮老者逐渐陷入沉眠,又似是婀娜多姿的美人徜徉在霞光里,编织着瑰丽盛景。

看着最后一抹余晖没入天际,天地逐渐陷入黑暗,静姝悠然长叹:“美!”

谢瑾年张开披风,从身后把小娘子裹进披风里:“娘子若是喜欢明日再带你来看。”

静姝身子后靠,偎进谢瑾年怀里,汲取着暖入心底的温度,懒懒地道:“看多了也没甚么意思,不如明日来看日出?”

日出也好,日落也罢。

总归是为了哄他的小娘子,谢瑾年再没有不应的。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一场日出到底没能看成——在上山之前,静姝心血来潮要去看一眼澜沧江支流富春河上的云海奇观,然后,他们就在水面上捡了个娃娃,还是嗷嗷待哺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