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用指尖戳戳搓好了的馅料,抬眼看谢瑾年,笑着道:“三婶最好这一口,我想着待回京使人给她送些去,再有二舅舅府上、外祖母那里也都该孝敬一些……”

说着,静姝轻笑,“仙客来和那胭脂铺子马上便要开业了,免不了要打着他们的旗号行事,遇着难事说不准还要求上门去,总不好临时再抱佛脚。”

小娘子句句都在理,只不过没有半分要倚仗他的意思。

倒也是,他如今不过是个皇商家的嫡子,白身一个,又有什么能让他的小娘子倚仗的?

谢瑾年执起小娘子的手,用簇新的帕子,慢条斯理地替小娘子拭手上的水珠:“娘子思虑的周全,不过也不必你自己个儿一点一点的搓磨这个,反倒放着那些婢女去躲清闲。”

静姝看着自己手上的水珠一点一点被病美人拭去,笑道:“只是觉得有趣儿就自己个儿做了些,剩下的便要打发丫鬟门去做了。”

“娘子高兴便好。”谢瑾年视线落在静姝额上,指腹点在他画了凤鸟的地方,“怎么就洗去了?”

静姝忖了忖,到底没忍心直言说丑,而是昧着良心胡诌了一句:“我不喜欢曼殊沙华,下次夫君替我贴个别的式样,我必会贴上一整天的。”嗯,贴现成的花钿,总不会贴的太丑。

然而,谢瑾年丝毫没有被安慰道,毕竟他画的是凤鸟。

见素来从容的病美人脸上难得显出了一丝郁闷,静姝看了个稀奇,用指尖戳戳病美人的脸颊:“可是要回京了?”京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把病美人愁成这样。

在园子里过了三日,他的小娘子的胆子愈发大了。

谢瑾年捉住在他脸上作怪的手,一扫眉间郁色,含笑道:“不急,过两日再回便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