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偎在谢瑾年怀里,轻哼:“那也要夫君别再动辄便威逼利诱才好。”

谢瑾年失笑:“娘子且放心。”吃了一堑,自当长一智。

至于小娘子那点子小心机,便随她去吧。

左右也翻不出大天去,由着她偶尔耍耍小心机,趁机罚一罚,倒也不失为一桩闺房乐事。

小两口两个,笑笑闹闹,倒也不觉得路途遥远。

只觉得说话间,车夫便隔着帘子请示:“少爷,锦园到了。”

锦园。

编竹为篱,篱笆上交缠着蔷薇、荼蘼和金雀,篱笆下种着凤仙花、美人蓼、十样锦、剪春罗和满地娇。

此时正值仲春,篱笆上的蔷薇花开得正艳,绚烂如锦屏,仿佛映红了天边晚霞。

静姝驻足,望着这锦绣庄园满目惊叹。

只恨此间没有单反,不能把眼前盛景化作永恒。

谢瑾年指间捏着不知何时用毛草编的兔子,踱到静姝身侧,用软软的兔子耳朵蹭小娘子的脸颊,挠小娘子的鼻尖:“瑶瑛,回魂了。”

对于瑶瑛这个称呼,静姝着实有些不习惯。

因此,直待谢瑾年喊了她两遍,静姝方从美景中回神。

鼻尖上残留着毛草挠出来的痒意,静姝以帕子遮着口鼻打了个喷嚏,这才拍开谢瑾年的手,刚欲嗔怨,却又看中了谢瑾年手中的毛草兔子。

静姝探手去抢毛草兔子,谢瑾年却是适时把手扬起来,不紧不慢地躲着恨不得跳脚的小娘子。

谢瑾年虽然总是一副病歪歪的模样,个头却着实不低,足比静姝高出了一个头,他那般随意地举着手中兔子,静姝便是跳脚也没能抢着。

抢的累了,静姝叉着腰,怒视谢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