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入书中这些时日,病秧子对她着实不错。

而她心中对书中世界的界限也逐渐变得模糊,身边这些人再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书中人,他们不知不觉便入了她的心,成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人。

他们与她在21世纪的亲朋好友并无差别,同样有血有肉,同样心脏在胸腔左边跳动……

静姝本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在病秧子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中,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前一夜没有睡好,翌日醒的便有些晚。

静姝抱着被子滚动着艰难战胜睡意,爬起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摇动床柱上的摇铃,唤来伺候的人。

洗漱之后,静姝坐在铜镜前梳妆绾发。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明显全被换成了新的,妆粉更为细滑,黛块更为精细,胭脂片小而薄,口脂更为清爽。

静姝把指腹上残留的口脂,仔细抹在眼睑上,对着镜子照了照,拒绝了白雪递过来的牡丹花钿:“梳个堕马髻吧。”

白雪偷觑了一眼满桌子的胭脂水粉,小心翼翼地给静姝梳着头,艳羡道:“这些胭脂水粉是姑爷一早便遣人给姑娘送过来的,连带这套花钿都是谢家一缕香胭脂铺子的新品,还不曾往柜台上摆,便先给姑娘送了一套来,姑娘怎么不妆扮上给姑爷瞅瞅?”

静姝透过铜镜将白雪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情绪尽收眼底,心中哂笑,嘴上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句:“不耐烦贴那个。”

白雪幽幽地看了静姝一眼,轻言软语地劝:“姑娘嫁入谢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国公府姑娘是指望不上的。不管姑娘从前如何尊贵,日后能倚仗的还是只有姑爷,难得姑爷眼下对姑娘还算上心,姑娘怎么就不能收收脾气,待姑爷小意温柔些,早些生下一男半女也算有了傍身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