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往常,谢瑾年这咳嗽也就该止住了。

今日也不知是否犯了太岁,病美人却是咳得愈发厉害了,直至咳得两颊泛起了不健康的潮红,才算堪堪止住。

素白的帕子上,又是点点殷红。

谢瑾年皮肤上没有别的症状,静姝忍不住怀疑谢瑾年是不是得了肺上的病,比如肺结核、肺炎、甚至是肺癌甚么的:“你这见天儿的咳,时不时还要咳上一碗血致敬,可有别的地方不舒坦?胸口疼不疼?可曾发过热?”

小娘子声声关切,谢瑾年抬眼,见小娘子眼底也蕴着担忧,却是心中一暖,借机倚在小娘子身上,以帕子捂着嘴又闷咳了一声,病歪歪地安慰:“且安心,为夫无碍。”

就这一口气倒三口,没风还往她身上倒的架势,哪里像是无碍的?

静姝勉力扶住谢瑾年的肩头,撑着他,犹豫了一瞬,到底没有推开这个病秧子:“却是不像。”

谢瑾年低笑。

静姝忙不迭地打断他:“你可别笑了,若是再咳上一碗血,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赶明儿一定得给你炖点补血的补补。”

谢瑾年还是想笑。

许是从未有亲近的人这般关心过他的缘故,小娘子越是担心他,他越是想笑。

谢瑾年忍着笑,握住静姝的手:“好,有劳娘子了。”

静姝沉默。

扪心自问——职业习惯误我,竟然还要给他补,置我的小寡妇梦想于何处啊!

谢瑾年却把小娘子的沉默当成了小娘子对他的担忧,拢紧手掌,把柔荑拢在掌心:“娘子安心,为夫当真无事,明儿陪你去巡视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