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伏在廉氏怀里,若有所思。

能让堂堂侯爷身不由己的人可是不多,至少她那好二叔与好二婶是做不到的。

莫非换嫁这事,并不只是公侯二府之间的py交易?

思及此,静姝使劲儿揉红了眼,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廉氏:“外祖母,左右此间无外人,可否给我个明白?”

廉氏欲言又止,最终摇头叹息:“姝丫头,莫问。”

静姝赖在廉氏怀里不依。

廉氏抱着静姝哄了一阵,始终不肯松口。

祖孙两个又闲话了一阵家常。

静姝在谢府的饮食起居,廉氏尽皆仔仔细细地问了个遍,再无可问了,才提起了谢瑾年:“那谢家世安待你可好?”

提起谢瑾年,静姝眉眼含笑:“夫君待我极好。”

廉氏定定地看着静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斟酌着词句嘱咐了一句:“跟他好好儿的,一世富贵无忧是错不了的。”

静姝总觉外祖母话里有话,抬眼对望,却只从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看到了殷殷期望。

直至离了昌平侯府,在回去的马车上,静姝脑子里还在想慈安堂里的事。

外祖母只管说大舅舅身不由己,说大舅舅心里最疼她,关于换嫁的根由却又一直闪烁其词、三缄其口。

到底是什么人抑或是什么事,让他们如此顾虑重重,不敢多提半个字?

谢瑾年区区一介皇商家的嫡子,外祖母又因何那般笃定他会一世富贵无忧?

简直太不寻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