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年承情,也未作推辞,掩鼻轻咳着上了轿子。

粗壮婆子抬起两顶小轿,封正修与封正则一前一后,跟在两顶小轿旁,穿过垂花门,顺着墙边夹道一路疾行,转过两次弯,又进了一片花团锦簇里。

封正则抢先一步跟在了静姝的小轿旁,封正修冷笑一声,也没制止。

在他看来,左右婆子丫鬟无数,他这位没卵蛋的大兄,是不敢在大伯父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出格的事的。

倒不如任他跟在表妹的轿子旁,免得他把表妹夫得罪狠了,届时回了谢家,表妹夫再拿表妹出气,那便不美了。

封正修想的周全,一心分作两用,眼睛盯着封正则,嘴巴却是与轿子里的谢瑾年闲话家常。

谢瑾年对封正修感官却是不差,倒也乐意跟他多说上几句。

如此竟也相安无事地到了慈安堂外。

行至廉氏的院落,便在垂花门外落了轿,静姝搭着彩云的手下了轿,自有小丫鬟跑进去报信。

静姝也不急着进去,转身越过封正则,见谢瑾年与封正修竟是相谈甚欢,意外地扬起眉轻笑了一声:“没想到夫君竟是与二表兄甚是投缘。”

谢瑾年捂着口鼻轻咳了一声,伸手替静姝扶了一下鬓边牡丹花头簪,牵住静姝的手,含笑道:“二表兄心胸坦荡,为人赤诚,自然投缘。”

静姝缩了下手,却是发现这病秧子的手跟钳子似的,竟没能挣开。

余光扫过一双眼睛似是要喷出火来的封正则,念及这一路上封正则那自我感动式的喋喋不休,静姝挣脱的力道一松,索性随谢瑾年牵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