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挣了下,没能挣开。

听得封正修已然走至了车前,静姝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竖起了耳朵。

谢瑾年捏了下静姝的耳垂,轻笑一声,打起帘子,看向了封正修。

封正修身材高大魁梧,面目有些粗犷,却也不乏英俊。

只是鼻根至耳下有一道旧疤,额角嘴边又挂着乌青,给这份粗犷另添不少凶悍。

谢瑾年视线滑过封正修身上的飞鱼服,用帕子掩着口鼻轻咳了几声,温温吞吞地道:“恭喜二舅兄高升。”

“承蒙圣上抬爱罢了。”封正修朝着皇宫方向拱手自谦了一句,旋即便顺着谢瑾年打起的帘子往车厢里瞧。

瞧见静姝偎在谢瑾年怀里,封正修神色一暗,转瞬又重新打起了精神,“表妹可是被那起子不长眼的仆役气着了?”

静姝再装不下去,躲到谢瑾年身后细细致致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银红缎袄、天蓝色的百蝶连裙,又对着茶碗里的水照了照妆容,确认无一丝不妥,这才自谢瑾年身后探出头来,应了封正修的话:“气倒是未被气着,就是等得久了,怪累的慌,不小心打了个盹儿。”

封正修细端量静姝,见她确实不似生气的模样,松了口气:“表妹既然未生气,且先进府罢,祖母可是念叨了你好几日了,见了你来看她,一准儿得高兴的多吃半碗饭。”

静姝轻笑:“虽然未被气着,可依着我的脾气,那指定是要家去的。”

封正修回头见昌平侯府中门已开,抬手抢了车夫的差事,拽着缰绳,将马车直接拽进了昌平侯府:“那可不成,表妹若是家去,祖母不知得发多大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