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本来心中便在骂昌平侯府狗眼看人低,此时听谢瑾年这般一说,心头火气更是旺了:“你我夫妻本是一体,没甚么带累不带累的。夫君也不必妄自菲薄,都是靠着一双手养活家小,我从不觉得行商便是低贱。”

谢瑾年抬眼,定定地看了静姝一瞬,莞尔:“到底是岳父教导出来的掌珠,果然不同。”与寻常闺秀不同,与那页纸上的公府嫡女也不同。

让人意外,又让人心生欢喜。

谢瑾年的目光太过深邃,仿佛藏着无边深意,又似是在酝酿着万千柔情。

母胎solo至今,静姝从未见过这般阵仗,拿着手钻给病患做开颅手术都从不手抖的人,此时竟是有那么一丢丢慌乱。

抬手挡开若即若离地轻抚着她唇角的手,静姝强撑着镇定,道:“那是自然。父亲那般风流的人物,养出来的女儿自然不凡。”

谢瑾年低笑。

笑完了,伸手轻拽,把静姝拽至身边儿:“今儿起的早,你若是困尽可以靠着我眯会儿。”

静姝犹豫了一瞬,到底在厢板和谢瑾年的肩膀之间,择选了谢瑾年的肩膀。

唔,病美人的肩膀倒是意外的厚实好靠。

双侯巷里虽然只有昌平侯府和定安侯府两家,却也总有亲朋故旧往来。

登门访友的文官武将,上门拜访的老亲,替主子送礼、送拜帖的管事,拿着荐书登门投靠的文人墨客,甚至是两座府邸里替主子跑腿儿办差的下人……